第十四章 图撒(二)
作者:cassly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11

图撒居住的地方也叫图撒馆,是部落的军事部门,培养刀舞者的主要场所,即使平时也会有重兵把守。图撒在部落的地位仅次于部落吉塔尔(首领),他的主要职能就是为吉塔尔领导的军队作战争动员和战事祈福。历届的图撒都是部落中也是万里挑一选出的,因为图撒被要求必须具备有特殊的体质,即可以吸纳从雅龙身上摘取下的凰石,所以培养一个新图撒是十分不易的。

恩撒跟着普阿来到了图撒馆的树屋外,立刻被图撒馆的气势磅礴震住了,图撒馆之庞大令她叹为观止,因为在树林中兴建庞大的建筑群是十分不便的,但是图撒馆的风格却正利用了周围的树木,因地制宜以几棵高大的树木为梁柱,圈成一个占地近一平方公里的环形建筑。图撒馆的外围是双层的木制围墙,上面有卫兵在巡逻,为防止惠曼斯的魔法袭击,图撒馆外没有挂任何标志性的物品。阿帕司没有冬天,森林中高处茂密的枝叶可以很好的掩盖地面上的斯潘部落。但是与部落中其他建筑相比,这座建筑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图撒馆外还有一个中等个子的斯潘,他身上穿着刀舞者的铠甲,额头上印着火焰使的标志,当然那并不是真的凰石,普阿认出来了,他是首领的弟弟巴鲁巴胡——也是名优秀的刀舞者,同时还是首领的贴身侍卫。他徘徊在图撒馆的门口,不住的向远处望去,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人。当他把目光确定在恩撒的身上时,普阿明白了,这小子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普阿低声对恩撒说:“站到我背后去,我不想让你被人抢走。”

“哦呵,普阿好久不见了。”巴鲁巴胡冲这边打了个招呼,然后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站在普阿身后的恩撒。“这就是你昨天带回来的小美人吗?粉色的皮肤,果然样貌出众啊。”说完他迅速的绕了一个圈,来到了恩撒的身边,用右手端住了恩撒的小脸,说道:“美人,他是不是强迫你作他的老婆啊?如果我把你从他手中救出来的话,你能跟我走吗?”

恩撒的脸被捏得生疼,她抱怨的甩了甩头,想要挣脱对方的手。

普阿挥拳向巴鲁巴胡打去,嘴里骂到:“滚远点,巴鲁巴胡,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巴鲁巴胡向后轻轻的一翻,灵巧的躲过了普阿的一击,他双腿着地后,又几个箭步串到了普阿的面前,仰着头冲他笑道:“你刚抓到她,应该还没这么快结婚吧,怎么能称她是你的女人(斯潘)?普阿你说话总是这么粗鲁,小美人跟你在一起能快乐吗?”

“你想找死吗?巴鲁巴胡?在部落中抢夺他人的妻子的话,我是可以直接杀死你的?!”

“杀我?哈哈!如果我和你决斗赢了的话,你肯把她给我吗?”巴鲁巴胡轻蔑的说道。

“哼,不会给你了,首领选拔会之时,我一定会取你的命。”

“为什么要等那时,现在不正好吗?”巴鲁巴胡挑衅道。

“身为刀舞者,是不允许随便和同族人决斗!”普阿表情严肃的说道。

“哦呵……那就选拔会时见喽。”巴鲁巴胡对恩撒鞠了一个躬,又转过头对普阿说:“选拔会前不要动她。”

他对恩撒挤了下眼睛然后一路狂笑着走开了。

望着远去的巴鲁巴胡,普阿低声叨咕:“他只是第一个。”

恩撒莫名其妙的抬起头问道:“什么第一个?”

普阿闭口不语。

普阿向守卫出示了刀舞者的通行证后,领着恩撒进入了图撒馆内,他一边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一边说:“我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来到图撒馆。”周围的斯潘刀舞者们见到恩撒后,也都低声纷纷议论着,这却令普阿更不自在了。

他们靠近中央树屋的大帐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中传来,“普阿吗,进来。我正等着你呢。听说你带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斯潘,她是一个‘亚多利司之子’,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部落,快让我见见这个神奇的女人吧。”

“是,大图撒阁下。”普阿指示着恩撒先进树屋,然后自己跟在了后面。

恩撒避开了树屋上卫兵们好奇的目光,“出溜”一下钻了进去。树屋内却坐着一名年迈的斯潘和一个矮个子的年轻斯潘,老斯潘眼睛已经盲了,空空的眼眶看上去很恐怖,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有一处伤疤,隐约间可以辨认出那是一块凰石。他已经很苍老,头冠上稀疏的的毛发已经斑白,但是精神却很好,而且他身着的服饰也要比其他的斯潘华丽许多,兽皮作成的夹袄上缀满了漂亮的宝石,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龙鱼皮作的斗篷,右肩是一块兽骨作的护甲——朋科兽头骨。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腰带——五石黄金盈环,之所以叫五石,是因为盈环上整齐的排列着5块颜色不同且质地纯正的宝石,而这些宝石不是别的,正是用大块的凰石打磨而成!!盈环正是身为图撒身份的象征。

而那个年轻的斯潘也是一位图撒,他的样子比普阿要瘦弱许多,个头和恩撒相当,灰黄色的皮肤,头冠上点缀着些细碎的褐色斑点,他的服饰和老图撒一样,但是盈环上的凰石只有一块,这是一个学徒。

恩撒被这两个身上戴满凰石的家伙吓的不敢动弹,她知道如果她是雅龙的身份被暴露的话,自己凰石的下场会和那些遇害者一样。

普阿也进入到树屋内,他面向老图撒半跪,右拳在胸膛上击一下,行了个武士礼。“很荣幸见到您,大图撒阁下。”

“你带来的女人在哪?我只看见这里有3个斯潘。”谁知大图撒的话却语出惊人,其余的3个人都震惊的不敢出声。

“大图撒阁下……她在这里啊,就在您的面前。”普阿拍了下身边的恩撒说道。

“可是我并感觉不到她是斯潘。”

“老师,她不是一个成功变态的斯潘,若虫时期的触角她还保留着。所以你感觉她不是斯潘。”他身边的年轻图撒解释到,恩撒和普阿急忙点点头。

“哦……”大图撒若有所思的说道。

普阿又说道:“她的额头上镶有凰石,我们认为或许她是拥有资质的斯潘,所以我的母亲让我把她带到您这来检验一下。”

“她不是一个完全的斯潘,这很难说。如果身体都没变态完全的话,怎么会谈上和凰石融合呢?”

“老师,这位姑娘的额头上的确有凰石。”年轻的图撒又补充道,他似乎就是充当了老图撒眼睛的作用。

“我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姑娘拥有强大的凰术,但是我并感觉不到她是一个斯潘,所以我认为,她并不满足成为图撒的第一条规则:必须是名斯潘。而且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也就是说,她不是路阿合的斯潘,我想检验现在是没有必要的。”大图撒淡淡的答道。

“她……”普阿想为恩撒辩护,结果被打断了。

“必须先成为我们的族人后,才能予以考虑。”

“哦……”普阿表现的很遗憾,其实心里却松了口气,不成为图撒,就不用上战场了,也就意味着不必死于战争。这对恩撒来说是件好事。

“里德阿,”老图撒叫着徒弟的名字,“这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很美,老师。正像传闻说的那样,如杜针子一样的粉色皮肤,毫无瑕疵,眼睛如同夜晚的星空一样深邃,身段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这是一个大美人。”里德阿答道。被如此的赞扬,恩撒听的心里美滋滋的,而普阿的表情又和在图撒馆入口时的一样了。

普阿拍了拍恩撒的光脑袋,对她笑道:“可惜是个秃子,而且发育不全。”

恩撒对他撅了下嘴表示抗议。

“普阿,你要记住这句话……在将来,必定会在她的身上发生一场浩劫,而且这将影响你和她的一生。她是一个特殊的斯潘,我能感觉到她的来历不可思议,和她结合会改变卡拉姆的现状。我能感觉到……我能……”大图撒说完后,闭上了那双空洞的眼。

“是……大图撒阁下。普阿铭记于心。”他并不明白图撒为什么要这么说。

大图撒没有再向恩撒问其他问题了,只是寥寥几句就完成了对她的考察。他让里德阿送普阿他们出图撒馆。

“我也能感觉到,小姐身上蕴涵的凰术之强大。”里德阿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在小姐完成变态之前,你可以先参观下图撒训练祈舞的课程。”

“不用了,图撒阁下,既然大图撒阁下说她不适合成为图撒,就不必去和祈舞接触。”普阿答到。

“普阿我想去看看。”恩撒说,她对图撒开始感兴趣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快就可以完成变态。”她说完这句话时,普阿的脸色骤然一变,但是另两个斯潘并没察觉到。

“那实在太好了,如果你能成为部落中新的图撒的话,路阿合的军事实力定会增加数倍。”里德阿高兴的说。

普阿拍着恩撒的脑袋说道:“当然她如果真具备图撒的资格,对族人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到了图撒馆的出口后,普阿对里德阿行礼后,分别了。

在路上,普阿并没有带恩撒回家,而是向果林方向走去——昨天普阿和恩撒扭打过的地方。

恩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望着树上结满的果子后,她把这个疑问早就抛在脑后了。她央求着普阿给她打些果子吃,但是普阿只是领着她继续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到一处空地后,停下了。

恩撒有些紧张的问道:“把我带到这里来是干什么?”

“你走吧,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普阿背对着她说道。

“啊?”恩撒一脸疑惑的表情,问道:“啊?”

她此时居然犹豫了,昨天还拼命的想着如何逃离这里,普阿一直对她都很好,为什么如今却肯放她走了?她不知道普阿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便要用触须偷偷的去接触他的身体。

突然普阿转过脸,面无表情的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就自己一个啊!”恩撒感到浑身一阵颤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你是其他部落的间谍,我们这的斯潘没有长的像你这样的。”

“我不是间谍,我就是我!”恩撒一边回答一边向后退。

“你不是阿帕司的斯潘,这的斯潘没有这种颜色的皮肤!你不会说我们的话,这的斯潘都说阿耳瑞德德语!我们都不会游泳,而你却能在水中畅游。你说你可以立刻完成变态,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成长为成体需要10多纪的时间!你怎么会立刻完成?更何况你又是个失败的成体,虽然我们说可以等你变成,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回到若虫时代了!他们这么说只是在安慰我,可是你居然认为理所当然?你明显跟我们是不同的种类!……”

恩撒嘶吼着打断道:“我是异乡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既然你怀疑我,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路阿合?!”

“我以为你只是异乡人(斯潘),可是你却连斯潘的基本常识都不懂!……怪不得大图撒会察觉不到你的存在,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斯潘!”普阿低声说道,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天啊!他终于察觉到我不是斯潘了!恩撒绝望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