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短篇小说姐姐
作者:何晓畅      更新:2019-10-20 06:12      字数:2415

短篇小说姐姐

老夏的姐姐安平,比老夏大2岁。老夏出生那年,老夏的爹地因犯事而进监狱,老夏母亲因此精神奔溃,无暇照顾姐弟俩。那一年老夏6岁,姐姐每天早上起早做好饭,端给妈妈吃,然后自己边吃边照顾弟弟吃。

一年又一年的重复,老夏初中毕业那年,他的父亲才被放出来。放出后的老夏父亲虽然脾气改善好多,但依然无法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照顾家庭。这一年安平外出广东打工,临走前嘱咐老夏照顾好母亲,老夏虽然答应,但眼眶里眼泪在打转。安平随同村人走出门口那一刻,老夏扯着姐姐的衣袖哭了起来。

安平在电子厂里上班,由于从小乖巧,安平到厂里不久就当上了组长,工资待遇还算不错。老夏在学校读书也很认真,每次考试都拿第一,虽然母亲已经半疯半癫,但是每次老夏从学校回来,妈妈都特别激动。

老夏父亲依然在外面漂泊,也不管家里的生活。亲戚朋友们虽然平时有所接济,但是也不是长远之计,他们家的日子过得非常穷苦。安平为了照顾家里更加努力的上班,虽然她是组长,原本工资就比普通流水线员工要多,但是她依然加班最多。每个月的工钱都会寄90%给家里,她知道弟弟不会收钱,也知道妈妈无法收钱,她都是把钱寄给领居家二叔,二叔是个残疾人,腿脚不太利索,但是凭自己的插花手艺,娶了老婆生了孩子,还在村里建起了楼房,二叔对安平家一直很照顾,所以安平很放心。安平走后,二叔也是没日没夜帮忙操心这个家。

一次加班的途中,由于天气炎热,导致休息不够好,安平在流水线的操作过程中不小心将手指削掉两根,那一刻疼的她撕心裂肺,但是她一直强忍,因为如果告诉了领导,她就会被辞退。就这样忍着痛到卫生所做了简单的手术,然后就继续上班。由于没有接受较好的治疗,伤口发炎导致断裂面溃烂,无法做事的她被线长发现后,线长也舍不得她走,但是老总下了命令,线长最后含泪塞给她500元,安平不敢要,临走时塞在线长的枕头下。

二叔有个儿子叫春光,比老夏小两岁,非常调皮,总是爱撩老夏,不过老夏挺大度的,从来不跟他计较。有一次几个哥们约定去河里捉虾仔,春光也要去。就在他们捉虾的时候,老夏看到春光身旁有一条菜花蛇,老夏立马把春光推到了河边,但他自己却被蛇咬了一口腿上,由于没得医疗条件,二叔把老夏的伤口里的毒液挤了一些出来,但是并没有完全挤出来。大概是半年后,老夏发现自己的右脚有些不听话,后来经医生诊断,这是毒液发作造成的后遗症。二叔知道后极度自责,安平听说后也没有继续在广东工作,毅然辞职回家照顾弟弟。

这几年老夏的父亲依然没有归家,老夏的右腿已经完全麻木,上学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姐姐拖着板车送他,姐姐对老夏的付出,老夏都看在眼里。姐姐就这样在家种庄稼,然后在二叔的花店里面做点零活,一坚持就是三年,老夏高中毕业,安平也长成大姑娘了。二叔一直操心给安平介绍一个对象,但是安平始终不愿意去相亲。老夏吵着要去打工,安平不肯。

在春光的帮助下,老夏从老家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车。安平发现弟弟不见了,找寻无果后,春光告诉了实情。安平安排好母亲,就踏上了去省城的路。二叔给了钱让安平坐车,安平想着要留着找弟弟,便走了三天的路程。茫茫人海的省城,安平也不知道如何找起。在一家小店里安平买了一碗面,这碗面4元钱,安平想了半天便问老板能不能只买三块的,老板很爽快便答应了,但是还是给了她4块的分量,安平感受到了城市的温暖。

安平走出饭店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听一个人讲发财的机会,安平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人和弟弟很像,便凑进去,没想到这群人都是托儿,最终把安平骗到了传销组织。老夏来到省城,由于右腿已坏,拄着拐杖的他找工作无果,最终只能流落街头,靠别人施舍过活,但老夏并不想这样,他一直想着去找一份像样的工作,但别人看着他的状态,没人想收留他。老夏在城里呆了三天,最终呆不下去了。

回到老家的老夏得知姐姐出去寻他,老夏内心极度自责。老夏得知姐姐还没有回来,很是担心,便告知二叔自己想去找姐姐,二叔不放心,便安排春光和老夏一起上省城,两个人好有个照应。

安平一直想逃跑,但是别人确实看得太严了,安平一直苛求这些人放了她,但是依然没人理会她,每天吃大白饭、听课,让安平内心极度压抑。老夏和春光此时也是漫无目的,在城里转了几天的他们,手上的钱也快用完了。春光说要回老家,而老夏依然还想找姐姐。春光拗不过老夏,建议去找个工作,于是他们俩便来到一个垃圾场应聘了拾荒者,原本拾荒者是不需要应聘的,但是老夏实在是找不到工作,而春光呢又没有出外的经验,而且本地的拾荒者又欺负人,所以老夏俩不得不屈尊在这股势力之下。

安平逃跑过好几次,领导得知她没钱后便把她送到了器官地下交易黑市,她的一个肾被摘走了。然后又被扔到了路边,恰巧被黑乞丐看到了,黑乞丐为了有噱头赚钱,便把她的双腿打断了,安平心理崩溃。老夏被拾荒者们欺负,每天饱一餐饿一餐,而春光受不了便逃跑了。二叔来到城里找他们,但是老夏和春光已经不在一起,而且老夏他们也转移了地方,二叔在街上贴告示,结果被城管打成重伤,这一幕恰巧被春光看到。春光去城管处领回了父亲,在大伯的帮衬下将父亲送回了老家。

这一夜大伯语重心长的和春光谈了一晚,第二天天亮春光就来省城了,这次来他不是打工,而是到技校学习。春光学习很努力,因为他此刻看到了原本的依靠被人任意欺负,他内心爆发出一种能量。安平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被这些黑乞丐们安排到处乞讨,而老夏就在她乞讨的附近捡垃圾,但两人一直没有打照面。此刻支撑安平活下去的力量就是要找到老夏。

老夏拾荒挣到的钱大部分被恶势力拿走,剩余的一点钱老夏不舍得用,老夏存一部分寄回了老家,留了一部分打印传单寻找姐姐。电影剧组来春光所在的学习拍戏,需要群众演员,长相出众的春光被导演选中,在剧中表演出色,电影上映后大火,从此开始了他的成功之路。春光回到了老家,找关系处理当年打父亲的城管员。老夏一直在找姐姐,而安平也一直在找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