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群峰是刚从寺庙回来的,每次休沐他都爱往清静地方去。在宫里呆惯了,见多了人心,阿谀奉承成了假面以后,夏群峰就独爱清净。
回来路上碰见了那戚家小姑娘,许是一家三口画面太暖,暖透了夏群峰的心。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招呼。
戚北望眯着眼睛,瞧不太真切,“那小子是谁?”
戚京盛仔细辨认了一下,“是贵妃娘娘的侄子,夏群峰。”
戚北望活动了一下手指,街上这么多人,怎么偏生就和渺渺说话,“那小子是不是对你妹妹有非分之想。”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看轮廓就知道不是好人,伟大的将军不接受辩驳。
戚梓也冲着夏群峰挥了挥手,“明天见。”
随即哭笑不得的看着老父亲,“请不要高估您年仅七岁的女儿行吗?”
夏群峰也是京城多少闺中梦里人,戚北望这思想实在不可取。
仔细一咂摸,戚北望点了点头,“已经是个比渺渺大了十岁的老男人了,着实不配。”
做父母的老是觉得自家孩子最好,可戚北望这种的绝对是猪油蒙了心。戚梓都觉得心虚。
第二日上学堂戚梓听了曲如宴的话把玉佩交给苏远山,果然如国师大人所料。
苏远山什么话也没说,在戚梓坦白了不靠谱的爹和国师大人用这玉佩做信物在聚仙楼赊了两顿饭时也只是脸黑了一瞬。
“这么大年纪了,还老是做些小孩子举动。”
七皇子不长记性的凑了过来,看着苏远山手里玉佩觉得眼熟,“太傅大人收到定情信物了?”
“这……”为何皇家会有如此孩子,莫不是当初被掉了包。
“殿下,这玉佩太傅大人日日都戴着的,不要胡说。”夏群峰有时想给七皇子嘴上安把锁,老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有这记性也是极差,生生磨的夏群峰没了脾气,一日伴读下来想死的心都有。
“日日戴着?”霍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天就没有戴,因为玉佩在国师大人那儿。”
苏远山一愣,他都是今日尚且知晓玉佩是被曲如宴那家伙捡了去的,七殿下又怎会知晓。
“那日下学本殿走的急,冲撞了太傅这玉佩就被撞掉了。然后国师大人就捡走了。”
苏远山此刻已经有些危险了,万年不变的脸上带了笑,“殿下居然目睹了一切啊。”
七胖子不知天高地厚,一时得意忘形,“国师大人说要急一急……”
话说到一半霍安慌忙捂住嘴,七殿下什么都没说,殿下什么都不知道。
“好,甚好。”苏远山原本当着皇子们的面不愿与曲如宴计较,如今是不计较不成了。
霍安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灰溜溜跑回原座,太子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看太傅大人脸色就知道不妙。
“噤声!”苏远山将手中书本合上往书桌上一扔,“古有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我们就说说何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戚梓向霍安投去同情的目光,果不其然下一秒七殿下就被叫起了。这次殿下准备充分,已经用眼神示意伴读帮忙,可谓信心满满。
“七殿下,屡次问您课上问题答不出。今日我们就问问课业以外的,如何?”
霍安对于伴读能力十分自信,“大人请问。”
“国师大人乳名为何?”苏远山问题一出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笃定七殿下答不出来。
这题真的是超纲了,夏群峰低着头不去看七殿下。任由霍安眼睛眨的都抽筋了,还装作一副欣赏地面结构的模样。
今天穿的这双鞋子真美。
霍安苦着一张脸,“大夫大人,答……答不出来。”
苏远山哼笑一声,“国师乃朝廷重臣,如此简单也答不出来。可见殿下对于朝堂一点儿也不关心,就罚殿下将《星轨》抄写十遍。”
《星轨》正是国师大人所著,以天上行星映照世间万物,全书冗长且晦涩难懂。霍安未曾完完整整看过一遍更别提抄写了。
“太傅大人……”霍安苦着一张脸,觉得生活了然无趣。
“十一遍,七天后交齐。”叫一声便加一遍,左右不是自己受累。这调皮捣蛋的七殿下是该整治一番了。
“诸位皇子谨记,报仇不可拖拉,一分伤我十分还之。还望各位殿下记清国师大人乳名,国之重臣可不能被寒了心。”
铺垫了这么久戚梓也对曲如宴的乳名十分好奇,定是十分有趣的,才能让苏远山作为惩罚要告知大家。
“太傅大人,国师大人到底乳名叫什么?”三殿下看热闹不嫌事大。
“国师大人生于金秋时节,菊花盛开,是以菊为名。取名阿菊。”
下面顿时乱作一团,这名字当真配不上风光霁月的国师大人,倒是莫名添了几分喜感。
“国师大人亲人缘薄家人早逝,诸位皇子即拜我为师,日后对国师大人就要多以乳名相称,让国师大人感受到为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