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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喃喃道:“你,你竟真的吃了下去。”
邓岚烟哈哈大笑,道:“老七,这次你却又输了。”
那人面色难看,竟就是那南疆九鬼中的赌鬼褚七钱。
秦烈心中一惊,自叹果然人不可貌相,适才那一口自己竟没躲过,足见此人功夫,也难怪他口中只道自己不是旁人,原来却是见和那酒鬼一道,与自己玩笑而已。
褚七钱虽输,赌品却也甚好。已然从椅上跳下,行到秦烈身边,抬头望上,其意便是说你只管踩好了,那头却只及秦烈腰间。
秦烈极是尴尬,口中推辞,褚七钱竟是拒不接受,定要还那赌债。
冷江寒微微一笑,道:“既是赌债,便让他欠上一次又有何妨。秦兄可是那小气之人。”
如此一说,那赌鬼想想确也有道理,便不再纠缠。
秦烈长呼口气,甚是感激冷江寒,心中却是担忧此赌债不知何时这人又要来还,自己竟比那欠债之人更觉难过。又很是惊奇这冷公子却不知怎的认识这帮人物,自己多年不入江湖,此时竟觉只如那井底之蛙。
众人互相介绍,再行酒水,褚七钱却是看而不饮,眼中虽尽是渴望,却偏不碰面前酒碗。
越蝉奇道:“褚大叔,如此美酒,你为何不喝呢?”
褚七钱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此刻却是苦笑不答。
邓岚烟呵呵笑道:“小丫头,你褚大叔三年前酒醉赌输,故而发誓再不饮酒,那赌却也再不曾有得赢过。”
众人大笑,秦烈心下恍然,难怪那人初次见面便要打赌,心下有些懊悔还不如输了给他。
邓岚烟想想又道:“老七,适才看你仅要了盘花生米,莫非又输光了。”
那矮子顿时脸露羞愧,恨不能低头藏进桌下。
有道是无钱难行寸步。
江湖之中,便那英雄落难时,却也只如此语。
越蝉咯咯一笑,道:“褚大叔,这有何难。秦大哥赌技如此高明,却叫他去帮你赢了回来就是。”
天真少女本是玩笑之语,那矮子听得,竟是两眼发光,直望秦烈看去,犹自点头,面呈喜色,只瞧的秦烈心中发慌,怕此人莫不是当了真。
褚七钱果然道:“还是你这小姑娘机灵,我怎的没想到。能赢在下的那赌术自然高明,秦兄弟心思敏捷,技艺高超,若得相助,实奈,实奈天意。”
他话语激动,已然不全,却说的那八尺大汉手足无措起来。
冷江寒大笑,道:“那是何赌,褚兄你先道来。”
褚七钱道:“那赌甚是特别,每晚便在这城外定时举行,仅一时辰便即解散。”
神情中,竟似对那赌有着极大向往,至于何赌他却不说了。
冷江寒道:“褚兄好赌,却不是为钱。对此赌如此着迷,想来定是有趣之事,怎能错过。”
越蝉一路南下,早已想玩,心中只怕冷江寒拒绝,听他此话,自是开心,独那秦烈愁眉苦脸。
待到月升,城内竟是热闹非凡。
一路行去,男男女女,不分老少。这里地处荒僻,却少了中原那份拘谨。女子尽皆花布裹头,身上衣着,莫不是以红蓝为底,上绣纹彩,花鸟鱼虫,应有尽有,只看得越蝉眼花缭乱,芳心大喜。
行至城外,尽是黑压压人群,估摸总有一、两百人,篝火燃处,或歌或舞,哪像什么赌局,众人心中纳闷,转头望向褚七钱。
那褚七钱却是神情兴奋,双手紧握,竟似迫不及待。
越蝉心中好笑,世间赌鬼莫非都是这般模样。
待到亥时,却听铜锣声起。
人群刹时静了下来,只闻得那火苗劈啪作响。
远处有洞箫奏起,委婉动人,其音竟不逊于江南丝竹。乐声中,便有数名青衣女子由暗中走出,分作两列,立于前方。其后更有一轿,那轿子却是无一遮挡,当中端坐一白衣女子,薄沙蒙面,那萧音竟是由此女吹出。抬轿的四名大汉与众青衣女子却尽皆神情漠然。
人群此时却逐渐躁动,有急不可耐之人已然跃跃欲试。
箫声停,有一老者走人群后闪出,手中铜锣一敲,道:“现在开始。”
几人心中奇怪,怎就开始了。
褚七钱嘿嘿一笑,道:“你等初来,自是不知。这赌局分为大小两赌。”
邓岚烟也来了兴趣,道:“何为小赌,何为大赌?”
褚七钱道:“小赌自是赌钱,大赌却是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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