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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声音变的阴沉，道：“你真的想见吗？”

冷江寒笑道：“我这人一向很好奇。”

那人沉默，黑暗中却听得一声细响，便有光亮走远处现起，便成线条扩散开去，竟是火油沿着石墙奔出，最终形成巨大的圆。

火光中端坐着一老妪。

冷江寒看去，却也愣住了。

那人头发稀疏，身裹黑袍，手脚嶙峋，倒似一骷髅摆在那处，只脸上还隔着张皮面具。

诺大室内，却只剩此二人，邓岚烟等尽皆不知去向，在这密室内如同蒸发了般。

冷江寒却似并不在意，只好奇的望着对面之人。

姬玉道：“你可是还想见到我的面容。”

冷江寒点点头，那红眉毛也颤了几下。

姬玉叹了口气，道：“你可知见过我面容的人，有何下场。”

冷江寒笑道：“前辈已然说过在下乃那将死之人，既然快死，又何惧无眼呢。”

姬玉眼中射出奇异目光，那手终究还是抬了起来，缓缓除去那面具。

世间女子竟有这样的一张脸。

倘若抛去那躯体，便会以为是月中仙子落下了凡尘，令人窒息，只恨不能将那容貌刻进眼中。

面容如玉，此刻冰冷，削瘦，如此枯老之人，却不知如何还能保住这般面孔。

只是那脸色却端的惨白，竟似无了一丝血色。

白色中还有数条痕迹。

刀痕，将那美玉分成了若干块。

让人心生痛惜。

却不知何人如此心狠，舍得将刀划上。

冷江寒不由深吸了口气。

在这样一张令人心碎的面孔前，谁还能笑得出口呢。

冷江寒却笑了。

苦笑。

姬玉叹道：“你可是嫌我此时很难看。”

冷江寒道：“我是笑我自己。”

哦，姬玉惊奇出声。

冷江寒双目凝视，道：“我笑自己为何没早生数十年，以睹前辈芳颜。”

姬玉低头沉思，神情略显激动，似忆起往昔旧事。

终于，她抬起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解药而来。”

冷江寒点点头，自是无须再多说什么。

姬玉道：“我也知道你想用那黑龙珠来换解药。”

冷江寒微笑，仍只点头。

姬玉似乎皱起眉头，道：“我只是好奇你怎会有黑龙珠的。”

冷江寒道：“这也正是在下疑惑的地方。”

姬玉奇道：“哦，连你也不知道。”

冷江寒摇头，道：“因为留此珠给在下之人已经死了。”

姬玉身子轻轻颤了一下，道：“你说什么，他死了？”

冷江寒点头，道：“在下所说之人乃千手菩萨万无常，不知前辈口中的他可是此人。”

姬玉面露困惑，自语道：“这倒是奇了。”

看她面上神情，那万无常竟似不识。

冷江寒心中似早有预料，对其变化仿若未见。

姬玉突然笑了起来，虽只淡然一笑，却也让人心神动摇，忘了面前是个枯瘦老人。

她缓缓道：“你又怎知凭此珠，我便会给你解药。”

冷江寒叹道：“在下确实不知道，所以另带了一样东西来。”

姬玉一愣，道：“却不知是何物。”

冷江寒眉头一挑，道：“那物名唤雪丝线，自也是前辈宫中旧物。”

姬玉面色却是大变，颤声道：“果然是他，我便知道定是那人指引你等前来。”

言中激动，竟让人心生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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